今年5月，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宣布取消本科招生，引起不小的讨论。当时我曾撰文指出，这是中国高校培养思路调整的一种尝试：不再强调“全”而“专”，特别是顶尖高校本科教育更强调培养基础科学素质。“否则和蓝翔有什么区别呢？” 

而在今年高考招生目录公布后，人们发现清华停止的不仅是新闻学，还有会计学专业。虽然清华校方没有明确说明这一改变的原因，但应仍然和其推动大类招生等培养改革有关。据报道，人文社科类保留的专业也并非一入学就确定，而在最后才确定方向。 

比之新闻学，会计学同样是高校普遍开设的学科，并且看上去更加“专业”。同样，清华肯定并不缺乏开设合格的会计学专业的实力，而是希望探索更适合其培养目标的专业设置。从社会科学学院保留下来的专业方向（社会学、经济学、国际政治、心理学等）来看，应该是更需要培养具备多元背景和一定视野的人才。 

同样引人关注的是，清华也设立了新的专业方向：计算机与金融双学士学位。这一双学位糅合了两大热门专业，似乎能让人寄予厚望——当然，大部分人只能是吃不到葡萄的。 

不过，这个将两个优良品种杂交到一起的葡萄，是否就一定是好葡萄呢？很多人担心的是：如果两个专业都按照严格的要求去培养，能完成一个都已经不易，多少人能完成两个？是否出出现“A+B”等于“A也不行，B也不行”呢？从国内已有的部分尝试来看，这一疑虑并非空穴来风。 

当然，肯定有优秀的学生可以在两个领域都达到合格甚至优秀的水平。只不过，这样的学生是否还要局限于设计好的专业框架呢？就从“物质”的角度看，顶尖高校从事金融工作的优秀人才又何曾局限于金融学专业？ 

所以，开设跨学科双学位或许是专业大类招生下的一种创新，但是其效果仍有待检验。也可以认为，清华试图尝试不同的本科培养模式。但不论如何，作为中国顶尖高校之一的清华，并不需要要通过“专业”的创新吸引人气，或许可以尝试更多元的创新，为中国高等教育改革也尝试不同的路径。 

总体来看，适当淡化本科教育中的“专业”，仍然是中国顶尖高校可以尝试的方向。而不同层次的高校，也都可以努力寻求更合适的培养模式。 

总之，教育应该努力让每个人做适合自己的事情——例如，小学生不需要研究基因，那么也不是所有大学都要培养会计专家。 

（作者系社会科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