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粤港澳大湾区研究院研究员 王继昌 免税产业在促进旅游消费、增加外汇收入、服务游客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目前，我国免税店主要包括口岸免税店、离岛免税店和市内免税店三种。今年发布的《广州市加快培育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实施方案》《深圳市关于加快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若干措施》均提出了发展免税经济，支持设立市内免税店和口岸免税店的相关内容。可以说，发展免税经济对建设大湾区国际消费枢纽，响应国家双循环战略均有积极意义。
我国免税市场潜力较大 海南等地上升趋势显著
总体上看，我国免税市场潜力较大。麦肯锡的研究显示，早在2018 年我国民众全球奢侈品消费约便已达到7700 亿元，而国内市场仅分得 20% 的份额，这其中通过各类免税店的销售额为 385亿元，只占到国人奢侈品消费总额的4.8%。根据贝恩的数据，2021年中国市场占全球奢侈品消费总额比重上升至21%左右，预测到2025年中国有望成为全球最大的奢侈品市场。日益壮大的奢侈品消费市场和国内免税店销售占比较低的状况，预示着我国免税业潜力仍然很大。
从国际上来看，免税行业发展主要呈现四方面特点：一是市场集中度越来越高。小运营商生存空间被逐渐挤压，大运营商主导地位日益得到巩固。二是对免税企业的管理主要采用国家授权与招标两种方式。三是更多扶植本土品牌。法国、日本等国积极通过免税零售渠道大力推广本土的香水、红酒和化妆品等。韩国政府也规定免税店须设立至少 20% 的面积来销售本国商品，其中其本土化妆品、旅游食品和保健品占免税店销售额的比重更是高达41％。四是市内免税店日渐得到重视。在国际上，市内免税店是第二大免税消费渠道。巴黎、东京、首尔等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在知名商圈、特色商业街区内均布局了一定数量的市内免税店。韩国免税市场有 85% 销售额来自市内免税店。总体来看，前两方面特点更偏重国家行动层面，后两方面特点则更凸显地域特色。
从全国来看，京沪免税业起步较早，海南作为后起之秀上升趋势显著。2019 年，在免税业体量上，上海（167.4 亿元）、海南（134.9 亿元）、北京（约 100 亿元）位列全国前三。其中海南上升趋势显著，2021年海口海关相关数据显示，海口海关共监管海南离岛免税购物金额495亿元，购物人数672万人次，购物件数7045万件，人均购物金额7368元，同比分别增长80%、49.8%、107%、20.2%。海南免税业的支持政策、价格设置及运营模式均有亮点：在政策方面，中央印发的《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等一系列文件以及海南省政府的大量举措，为免税业发展构筑了政策环境；在价格方面，海南免税零售品正价商品要比国内价格低20%-30%，更具有竞争力；在运营方面，海南紧跟数字经济浪潮，将阿里和京东等纳入免税市场，升级传统免税运营模式，同时，将免税店与文旅项目结合，打造“免税游”。在优化购物环境，提升消费者体验的同时，更加充分地刺激消费，拉动经济发展。
大湾区发展免税经济条件优越 重点城市布局较快
具体到大湾区来看，发展免税经济的条件优越。一是区位条件便利。大湾区边境口岸众多，拥有港澳两大开放程度极高的城市，制造业与消费服务业发达。二是发展基础较好。国内8家拥有免税经营牌照的企业中，大湾区就有深圳免税集团和珠海免税集团两家。2019 年广东有全国数量最多的80 余家以口岸类为主的免税店，当年免税销售额约 50 多亿元，仅占全国 10% 左右，仍有较大提升空间。三是国际客流量庞大。2019 年广东接待入境过夜游客和组团出境旅游人数分别占全国的25.7%和16.8%，均居全国首位。近五年间广东年均接待入境过夜游客达3600万人左右，分别是北京和上海的 9 倍和 5 倍。
目前，广州、深圳等大湾区核心城市正在加快布局免税经济。除在政府文件中多有提出支持免税经济发展外，在实际举措上也不断推进，在店铺结构、运营模式、免税政策等方面做出尝试。在店铺结构方面，针对原来免税店类型较为单一、口岸免税店占比较大的状况，两地一方面在市内免税店上发力布局，另一方面也进一步巩固口岸免税店优势。比如，广州建设广州北站免税商业综合体，升级市内免税店服务水平。深圳计划在罗湖口岸至莲塘口岸的“深港口岸经济带”规划建设免税购物区。在运营模式方面，面对之前传统的经营模式，深圳的“深港口岸经济带”提出了优化口岸免税店品牌布局，支持国货精品进入口岸免税店等运营策略，在扩大经营种类、加快免税新品上市速度、扶持本土品牌等方面做出探索。在政策创新方面，优化传统的“购物—取得退税单据—离境口岸海关验货验单—前往口岸隔离地带的退税代理机构退税”等免税管理流程，《深圳市关于加快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若干措施》文件中指出，要推动“即买即退”政策落地，探索“电子退税”政策试点。
接下来，大湾区也可鉴别吸收海南等地发展经验，如推动发展“免税游”、吸引阿里和京东等电商平台入驻免税市场、探索“极简审批”投资制度等有关免税行业的政策等，加快引导境外消费回流，进一步促进大湾区免税经济健康快速发展，助力消费服务业持续升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