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叶麦穗 跨境支付将在明年迎来新变化。
近日，中国人民银行印发修订后的《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业务规则》（以下简称《业务规则》），并将于2026年2月1日正式施行，原2018年版规则同步废止。
这一政策旨在适配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业务的快速发展，进一步规范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的业务操作，防范支付风险。《业务规则》明确了CIPS参与者的账户管理、注资、资金结算等详细流程。
账户管理：“零余额、不透支”
其实早在今年7月4日，中国人民银行就披露，为适应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业务发展需要，组织对《业务规则》进行了修订，形成征求意见稿，并面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意见反馈截止时间为2025年8月3日。
之所以修订，根据起草说明文件，原因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为了更好适应CIPS参与者拓展和管理要求。随着CIPS业务发展和参与者规模扩大，《业务规则》相关内容无法有效满足参与者拓展和管理要求，有必要根据业务发展实际修改完善。
二是为了更好满足CIPS业务发展的需要。《业务规则》明确了CIPS参与者的账户管理、注资、资金结算等详细流程。随着CIPS功能和服务的持续优化，有必要调整相关内容，仅对参与者业务行为提出原则性要求，确保规范性文件的前瞻性和科学性，有效适应CIPS业务发展和功能升级的需要。
最新版本的《业务规则》适用于CIPS运营机构、CIPS参与者。其中，运营机构是指经中国人民银行批准，为境内外参与者提供跨境人民币清算、结算服务的公司制企业法人。中国人民银行依法对运营机构的业务进行监督和指导。
CIPS为其参与者的跨境和离岸人民币支付业务、金融市场业务等提供资金清算、结算服务，以及开展中国人民银行同意的其他业务。
CIPS的参与者分为直接参与者和间接参与者。直接参与者是指在CIPS开立账户，具有CIPS行号，直接通过CIPS办理业务的境内外机构。运营机构应当为银行类直接参与者开立CIPS账户，应当根据业务需要为金融市场基础设施类直接参与者开立CIPS账户。间接参与者是指未在CIPS开立账户，但具有CIPS行号，委托直接参与者通过CIPS办理业务的境内外机构。
根据《业务规则》，一个直接参与者在CIPS只能开立一个零余额账户。运营机构为直接参与者开立的CIPS账户应当为零余额账户，该账户不计息、不得透支，场终（日终）余额为零。CIPS账户内资金属于开立该账户的直接参与者，不属于运营机构自有财产。
博通咨询首席分析师王蓬博认为，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作为我国重要的金融市场基础设施，致力于为境内外参与者的跨境人民币业务提供安全、高效的资金清算结算服务。
从目前的体系架构来看，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的参与者以银行类机构以及部分金融市场基础设施类机构为主。此次修订形成的《业务规则》，进一步健全参与者管理机制，有效满足CIPS参与者拓展需要，提高CIPS参与者管理水平，更好满足CIPS业务发展的需要。
数字货币纳入通知范围
值得注意的是，新版《业务规则》发布时，将数字货币研究所纳入通知范围。
今年以来，数字人民币在跨境支付领域步伐明显加快。
2025年9月24日，数字人民币国际运营中心在上海正式运营，并推出三大业务平台——数字人民币跨境数字支付平台、数字人民币区块链服务平台及数字资产平台。
其中，数字人民币跨境数字支付平台探索运用法定数字货币解决传统跨境支付中存在的痛点。
数字人民币国际运营中心在沪投入运营不久之后，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潘功胜又在2025金融街论坛上宣布，在北京设立数字人民币运营管理中心，负责数字人民币系统的建设、运行和维护，促进数字人民币发展，助力首都国家金融管理中心建设。
其中，设在上海的数字人民币国际运营中心负责建设运营数字人民币跨境和区块链基础设施，推进与境内外金融基础设施的跨境互联互通，推进数字人民币的国际运营与金融市场业务发展，服务数字金融创新。可以说，数字人民币的“跨境支付”应用已经从最初的萌芽、试点正式走向了开放、共建。
今年11月3日，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陆磊在“香港金融科技周2025”发表演讲时表示，将运用数字人民币探索跨境支付新方案。
他表示，央行正积极与各方共同探讨开放包容和创新的跨境支付方案，其中除了将继续推动多边央行数字货币桥合作之外，将依托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平台，为央行数字货币跨境支付合作提供中国方案。
具体而言，人民银行提供以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平台为依托的双边合作模式，灵活支持与各货币当局系统跨境互联互通，享受智能化跨境消费贸易和投融资的数字体验。
跨境清算公司官网显示，截至目前，CIPS共有190家直接参与者，1567家间接参与者，其中亚洲1150家（含境内565家），欧洲261家，非洲65家，北美洲34家，南美洲33家，大洋洲24家。
今年11月30日，CIPS香港接入点正式上线，降低了境外机构接入和使用CIPS服务的成本。新版《业务规则》第七条对境外机构接入CIPS进行了明确，“境外机构申请成为直接参与者的，可委托符合条件的直接参与者作为资金托管行”。而原来的《业务规则》提出，“境外机构应当委托境内银行类直接参与者作为其资金托管行”。
国泰海通证券分析师伍巍认为，中国人民银行明确将人民币国际化与数字人民币协同推进，作为金融高水平开放的核心支点。他认为，人民币国际化正由“规模扩张”向“结构升级”过渡，而数字人民币的跨境应用将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新的交易与清算效率红利，构成“双轮驱动”的内在逻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