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己派 鄢子为 编辑/鄢子为

千亿办公软件巨头，长舒一口气。

2月28日，金山办公发布业绩快报，2023年净利润为13亿元，同比增长18%。

过去4周，该公司股价涨了22%，市值回升超200亿元。

2023年下半年，该公司股价腰斩，市值一度蒸发千亿。压力之下，现任CEO章庆元，操刀大改业务，加码AI、调整会员体系、关闭第三方广告。

三板斧下，情势回暖。

手握让打工人又爱又恨的WPS，坐拥约6亿月活用户，国内最大办公软件平台趁势反弹。

调转航线

章庆元的第一刀，砍向广告业务。

去年12月底，金山办公宣布，WPS Office国内个人版将正式关闭第三方商业广告。

做这个决定，不容易。

按章庆元所说，2023年，广告贡献了1个亿收入。“这1个亿彻底不要了。”

这块业务，曾占金山办公收入的五成。早些年，用户一打开WPS，就能看到弹出的购物广告，烦不胜烦，给其取了个外号“购物办公”。

章庆元说，为了活下去，只能边挨骂边做。为了摆脱这个称号，近几年，他一直在减少广告。

放弃来钱快、门槛低的广告板块，去除“腐肉”，长出新肉。

章庆元希望找到下一个利润源，期待用户为AI付费。

针对个人用户的多元化需求，2023年，金山办公打通个人版与企业版之间的应用功能，升级会员权益体系，迭代增值功能与服务。

同年7月，智能办公助手WPS AI发布。

作为办公赛道的类ChatGPT式应用，其接入了WPS文字、演示、表格、PDF、金山文档等产品，解决用户在内容生成、内容理解、指令操作等方面的办公难题。

WPS AI走得快，迅速启动公测，为后续WPS AI提价收费铺路。

目前，WPS的个人用户付费率不到6%，相较对手微软24%左右的付费率，仍有巨大差距。

微软此前宣布，Office 365 Copilot将在大多数企业客户已支付的基础上，额外收取每名用户30美元/月的服务费用。

截至2023年9月底，金山软件主要产品的月度活跃设备数为5.89亿，若能借AI提升付费率，将赚取更多利润。

一系列动作下，2023年，金山办公广告业务收入约2.88亿元，同比减少约6%。

同时，因“优化全线产品使用体验”，个人办公服务订阅业务稳定增长，收入约26.5亿元，同比增长约29.4%。

对齐微软

47岁的章庆元，程序员出身，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在金山软件工作20多年，职业的黄金期，与WPS在一起。

四年前，其升任总经理，接管金山办公。

章庆元对产品有“洁癖”，重视细节。凌晨一两点，他还会经常在某个业务群发起讨论，聊如何改善产品核心功能。

他牵头迭代WPS的这些年，金山办公每时每刻都面对着微软的竞争。

2023年，章庆元出去路演，频繁被问到两个关键问题：一是金山怎么跟微软竞争；二是AI时代，如何看待国内在线文档的竞争格局。

他给出的答题思路，是对齐微软。

WPS AI锚定三个战略方向，AIGC（内容创作）、Copilot（智慧助手）、Insight（知识洞察），对标Microsoft 365 Copilot。

2023年三季度业绩说明会上，以章庆元为代表的管理层回应，AIGC准备充分，会最先上线，Copilot和Insight依赖自研小模型，预期会在年后上线并收费。

管理层判断，由于合规性要求，短期内，OpenAI和微软Copilot很难进入国内市场，亦提及WPS有部分功能领先微软。

比如，微软暂时没有专门写公式的功能，金山有。

微软Copilot暂时只能做有限的任务，例如聊天总结和文档转换，还没有做到完全意义上的Copilot。

“微软使用的是OpenAI的大模型，AIGC能力可能更好，其余的功能，我们有信心实现领先。”金山办公管理层表示。

由于三大AI功能尚未上线，该公司没有披露定价策略，也未公布商业化进展。

2月28日，公司称，持续投入AI和协作领域研发，增强产品竞争力，加快商业化进程。

屡陷争议

加码AI的金山办公，内外暗流涌动，三次遭受质疑，股价一度受重创。

首先，产品WPS AI一公测，就引来舆论风波。

“我们将对您主动上传的文档材料，在采取脱敏处理后作为AI训练的基础材料使用。”

有用户在《WPS隐私政策》中发现了这一条款，担心个人隐私被泄露。

对此，WPS官方深夜致歉，声明“所有用户文档不会被用于任何AI训练”。

部分用户不买账，发出“训不训练，我们无法知道”“不用用户文档训练AI，那用什么？”等疑问。

其次，投入成谜。

该公司称，更注重在大模型微调上下功夫，让每个模型都能发挥自身优势。

“WPS AI后台接入了Minimax、智谱AI和文心一言三种大模型，根据不同任务，调用相对有优势的模型来处理。”一位金山办公内部人员表示。

只在应用侧下功夫，训练小模型，该公司花钱谨慎。2023年1-6月，高调进军AI期间，其研发投入仅同比增加7000多万元。细看研发员工数目，相较2023年初，还少了90人。

最后，高管、大股东减持，激起千层浪。

2023年上半年，金山办公股价飙涨，章庆元间接减持了168万股，董事葛珂间接减持了232万股。

5-7月，金山办公股价位于375-405港元区间，其第一大股东“WPS 香港”减持461万股，获得18亿元。

同时，股东“奇文N维”减持了1722万股，所得金额超64.6亿元，为金山办公员工持股平台。

两家共减持总股本的4.73%，挑了个好时机出手。

当下，金山办公投资者，需要重拾信心。业绩超预期，章庆元团队给了他们一些安全感。